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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越遂释齐而伐楚楚威王兴兵而伐之大败越杀王无彊尽取故吴地至

2022-06-18 02:17:05 发布 浏览 699 次

于是越遂释齐而伐楚。楚威王兴兵而伐之,大败越,杀王无彊,尽取故吴地至浙江,北破齐于徐州。而越以此散,诸族子争立,或为王,或为君,滨于江南海上,服朝于楚。

后七世,至闽君摇,佐诸侯平秦。汉高帝复以摇为越王,以奉越后。东越,闽君,皆其后也。

“要是这样,齐、秦、韩、魏四国就可在楚国得到满足,韩、魏无须作战就可获得土地,无须耕种就可得粮食。如今韩、魏没有这么做,竟然于黄河、华山间相互争斗,而齐秦两国就会渔翁得利。韩魏如此失策的举动,怎能靠他们称王呢!”齐国使者说:“越国到现在还没有灭亡也真是幸运了!我不看重使用智谋,因为那就像眼睛一样,虽能见到毫毛那样微小的东西,但见不到睫毛。如今你知道了韩魏的失策,却不能发现自己的过错,这就好比‘能见毫毛却见不到自己的睫毛’。君王所希望看到的并非是他们的功劳,也并非是与他们的兵力,而是想用他们牵制楚军。如今楚军兵力分散,为何还把希望寄予韩魏呢?”越王说:“那你说怎么办呢?”使者说:“楚国三位大夫已分别掌有军队,向北包围了曲沃、於中,直到无假关,长达三千七百里的战线,景翠的军队聚集在北方的鲁、齐、南阳等地,还有比他更分散的兵力吗?君王想看到的是晋、楚之间争斗;晋、楚不斗,越国就不出兵,这就像只知两个五却不知十。此时不伐楚,我便断定越王从大处不想称王,从小处不想称霸。另外,雠、庞、长沙是楚国粮食产区,竟泽陵是楚国的木材产区。越国出兵打通无假关,这四个地方便会停止向郢都献粮献材。我听说过,想称王却没有成功,但还可以称霸。如不能称霸,王道也就彻底失去了。所以希望您能回兵攻打楚国。”

于是越国立即放弃齐国转而攻打楚国。楚威王出兵迎战,大败越军,杀死无强,把原吴国到浙江的土地全部攻取,向北在徐州大败齐军。越国至此分崩离析,各族子弟争权夺势,有的称王,有的称君,生活在长江南部沿海,向楚国朝贡。

七代后,传到闽君摇,他辅佐诸侯消灭秦朝。汉高帝又复立摇为越王,继续在越国祭祀。东越、闽君都是越国的后代。

范蠡事越王勾践,既苦身戮力,与勾践深谋二十余年,竟灭吴,报会稽之耻,北渡兵于淮以临齐、晋,号令中国,以尊周室,勾践以霸,而范蠡称上将军。还反国,范蠡以为大名之下,难以久居,且勾践为人可与同患,难与处安,为书辞勾践曰:“臣闻主忧臣劳,主辱臣死。昔者君王辱于会稽,所以不死,为此事也。今既以雪耻,臣请从会稽之诛。”勾践曰:“孤将与子分国而有之。不然,将加诛于子。”范蠡曰:“君行令,臣行意。”乃装其轻宝珠玉,自与其私徒属乘舟浮海以行,终不反。于是勾践表会稽山以为范蠡奉邑。

范蠡浮海出齐,变姓名,自谓鸱夷子皮,耕于海畔,苦身戮力,父子治产。居无几何,致产数十万。齐人闻其贤,以为相。范蠡喟然叹曰:“居家则致千金,居官则至卿相,此布衣之极也。久受尊名,不祥。”乃归相印,尽散其财,以分与知友乡党,而怀其重宝,间行以去,止于陶,以为此天下之中,交易有无之路通,为生可以致富矣。于是自谓陶朱公。复约要父子耕畜,废居,候时转物,逐什一之利。居无何,则致赀累巨万。天下称陶朱公。

范蠡辅佐越王勾践,费尽苦难,不遗余力,与勾践共谋二十多年,最终消灭吴国,以雪会稽之耻。越军北渡淮河,兵临齐、晋,号令中原各国,共尊周室,勾践称霸,范蠡官拜上将军。回国后的范蠡在盛名之下,知道难以保持长久,况且勾践可与之同患难,而难以同安乐,便写信与勾践辞别说:“我听说君王忧愁臣子的劳苦,君主受辱臣子就该死。以前您在会稽受辱,我之所以未死,是为了报仇。如今已经雪耻,臣请赐我在会稽因你受辱的死罪。”勾践说:“我想与你平分越国,不然就要问罪于你。”范蠡说:“君主只管下令吧,我仍会按自己的意志行事。”于是他便打点行装带了些珠宝,与随从在海上乘船逃走了,再也没有返回,为表彰范蠡的功劳,勾践把会稽山封给了他。

范蠡乘船来到齐国,更名改姓,自称“鸱夷子皮”,在海边耕作,历经艰辛,父子共理产业。没有多长时间,便积累了有几十万家产。齐人听说他贤能,便请他做国相。范蠡叹息着说:“我在家已经积累了千金,做官也曾达到过卿相,这是平民百姓最想达到的地位。如长久享受这些尊号,会不吉利的。”便归还了相印,分散了家产,送给了知音好友和乡邻,而后携带一些贵重财宝暗中逃走了,在陶地定了居。他认为这里是天下的中心,交易的道路十分通畅,经营生意可以致富,便自称陶朱公。父子约好都耕种畜牧,买卖时等待机会,可获十倍利润。不久便家资数万。天下人称他为陶朱公。

朱公居陶,生少子。少子及壮,而朱公中男杀人,囚于楚。朱公曰:“杀人而死,职也。然吾闻千金之子不死于市。”告其少子往视之。乃装黄金千溢,置褐器中,载以一牛车。且遣其少子,朱公长男固请欲行,朱公不听。长男曰:“家有长子曰家督,今弟有罪,大人不遣,乃遣少弟,是吾不肖。”欲自杀。其母为言曰:“今遣少子,未必能生中子也,而先空亡长男,奈何?”朱公不得已而遣长子,为一封书遗故所善庄生。曰:“至则进千金于庄生所,听其所为,慎无与争事。”长男既行,亦自私赍数百金。

至楚,庄生家负郭,披藜藋到门,居甚贫。然长男发书进千金,如其父言。庄生曰:“可疾去矣,慎毋留!即弟出,勿问所以然。”长男既去,不过庄生而私留,以其私赍献遗楚国贵人用事者。

庄生虽居穷阎,然以廉直闻于国,自楚王以下皆师尊之。及朱公进金,非有意受也,欲以成事后复归之以为信耳。故金至,谓其妇曰:“此朱公之金。有如病不宿诫,后复归,勿动。”而朱公长男不知其意,以为殊无短长也。

朱公住在陶地,生一幼子。长大成人后,朱公的二儿子杀了人,被囚禁在楚国。朱公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但我听说家有千金的儿子不会死于闹市。”便让小儿子前去探望。装好千镒黄金,放在褐色器具中,用牛车运去。在派小儿子前去时,朱公的长子坚决要去,朱公没有答应。长子便说:“家里的长子是家督,如今弟弟有罪,父亲不派长子,却派小弟,这证明我不肖。”长子说完想要自杀。他的母亲又替他说:“如今派小儿子去,不一定能使二儿子得救,却先失去了大儿子,这如何是好?”朱公没有办法便派了长子,并写了一封信让大儿子送给旧日好友庄生,而后叮嘱长子:“到楚国后要把千金送到庄生家,一切听他安排,不要与他争执。”长子走时,也随身携带了几百镒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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